位于队伍最前端的伊万科维奇用手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树枝,缓慢地地在林间穿梭,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片森林,但是像今天这样如此的深入,那还是头一次。”斯托姆半闭着一只眼睛,瞄准着猎物,嘴里轻声回应道。
“我也能参与这个赌注吗?”伊万凑了过来,他也取下了自己的长弓,“我还能加个码,如果我也射中了,赌注要加倍。”
“噢,当然,当然,”阿列沙摇着头大笑道,“但是如果你们有一个人射失了,你们每人要赔我三杯黑珍珠。”
“一言为定。”伊万说,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将箭尾卡入弓弦上,他找到了其中最大的一只,集中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在那只鸟之上。
鸟群越飞越远,眼看就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你们用这样的方法请我喝酒,我可真是捡了大便宜。”阿列沙呵呵笑道。
“不用高兴得太早,阿列沙,”伊万说,“你欠我们两杯黑珍珠。”
言毕,他轻轻一放弓弦,利箭“咻”的一声窜上了半空,直奔被他瞄准的鸟儿飞去,斯托姆也与此时发出了弦上的弓箭,两只飞箭一先一后,很快化为了两个小黑点,依然追着飞远的鸟群而去。
三人屏住了呼吸,看着两个黑点径直飞入了鸟群,突然间,其中的一只大鸟仿佛狠狠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飞行戛然而止,两只翅膀停止了扇动,直勾勾地落了下来。
“噢,真不走运,”阿列沙指着鸟群大笑道,“就一只,看来今晚有人要请客了!”
伊万耸耸肩膀。“不管怎么说,晚上的下酒菜有着落了。”
斯托姆收起长弓,尽管输掉了赌局,但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沮丧的神情。他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虽然他加入巡林客才刚刚过去第八个年头。他才年满四十,但时常紧绷的眉头和那一脸的沧桑,让人总认为他已人过中年。斯托姆平日里话不多,却是巡林客里行事最为果断坚决的人,甚至有传言说,等这一任的队长卸任之后,很有可能让斯托姆来接任新一任的队长。
“走吧,去收获我们的猎物。”斯托姆说。
伊万欢呼一声,率先向前跑去,脚下的土地并不平坦,他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跳跃着前进。
正l版首(}发q
“看到他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阿列沙说道,“只不过比起伊万,我那个只会上树掏鸟、下河捉鱼的弟弟也实在是不成器。”
斯托姆看着伊万,这个还不到二十岁就加入巡林客的小伙子,他并不十分强壮,也并非机灵过人,但伊万的身上总有一股韧劲,在巡林客中,他并不是天赋最高的那个,但绝对是最为刻苦的那个,也因此,伊万的武艺让很多老兵都无法小觑。
坚强的孩子,他想,也许假以时日,这个小伙子将成长为巡林客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我昨天接到妈妈的信,”阿列沙转到另外一个话题,“她说城里加强了搜捕‘红衣’的力度。”阿列沙拾起一只树枝,在身前随意地挥舞着,偶尔有长得极高的杂草,被树枝打到,发出啪啪的声响,“信里还说,抓住一个‘红衣’,有五枚金币的赏钱。”
斯托姆皱了皱眉,早在三十年前,“红衣”就已经销声匿迹,几十年来,王国里再不允许任何人谈论与“红衣”相关的事物,所有与之有关的人等,也都遭到了清洗。过了这么长时间,所有人都认为“红衣”已经从这个国家完全被铲除了,没想到王国又再次将“红衣”摆在了国民面前。
“已经多久没听到红衣的消息了,”斯托姆说,“他们到底还存不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是啊,也许等我们这趟任务完毕回去,这道命令也就传过来了。”阿列沙把手中的树枝用力地抛开,咧嘴一笑,“说不定,运气好的话,我们也可以抓个红衣,赚点外快。”
“别瞎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斯托姆摇摇头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些小伙子们总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红衣并不仅仅是因为组织的庞大而令人恐惧,同时还在于红衣之中每个人恐怖的实力。三十年前的长桥之战,面对不足千人的红衣,国王帕拉森特几乎集结全部精锐部队,也仅仅以微弱优势击败对方。在那场战役之后,红衣即被宣布为“叛国者”,并在全国范围内加以大规模的搜捕,各地的红衣都对军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有的最终被捕,有的被当场格杀,还有相当少一部分被迫转入地下,再也不为人所见。
当然,这一切都是斯托姆听他父亲所讲,小时候,不同于其他的小孩,伴随他们入睡前的是父母从书上或者从上一辈那听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而斯托姆孩童时的睡前故事则是父亲卡里克在军伍中的亲身经历。卡里克将这些他亲身经历的事情加以修改,去除了其中过于血腥的部分,再以第三者的角度讲述给斯托姆听。斯托姆一直在想,是否是因为父亲从小对他讲的这些真实的故事,潜移默化地让他萌发了长大以后从军的想法。
阿列沙仰天打了个哈哈,并没有接斯托姆的话。
斯托姆皱皱眉头,对于阿列沙的反应,他实在是有些不满,红衣绝不是阿列沙这种愣头青口中仅仅依靠“运气”就可以击败的角色。如果说红衣可以被运气击败,那还不如说帕拉森特麾下那支南征北战的军队是凭着运气统一的整个王国。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继续走。树林并不茂密,阳光透过稀松的树木照在两人身上。手机用户看路德维德的衔尾蛇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126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