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
卢明翰笑问：“夜家主啊，你们黑店那些珍奇的丹药，都是谁炼出来的？该不会都是您炼的吧？”
“秘密。”夜九散漫地勾起唇角。
“哈哈哈夜家主真是爽快，是性情中人！”卢明翰一拍桌子，一副遇到知音的样子，“听说夜家主想到祈都开设分店，与其让顾客两头跑，不如咱们两家合作，合并为一个丹堂如何？”
夜九眯起黑眸：“合并为一个黑店么？”
卢明翰顿了顿，又是一阵笑：“夜家主说笑了，在祈都，还是明翰丹堂比较吃得开，就还是叫明翰丹堂。”
好啊。
想白吃一个黑店？胃口不小。
不等夜九说话，周程先点头道：“这是个不错的法子，也免得夜家主劳累破费了。”
冥琊危险地眯眸，这摆明了就是欺负母上大人！
小汤圆捏紧拳头，捶他！捶他！
夜九笑了笑，双手撑在桌子上，凉凉地盯着卢明翰：“你觉得你有多少本事不给爷的黑店拉低档次？你那点炼丹术，配么？”
黑店之所以是现在名扬四海的黑店，纯靠本事！
明翰丹堂有什么？不给黑店拉胯就不错了。
被少女似笑非笑地盯着，卢明翰没来由地感到寒意和压迫感。
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震慑到！
卢明翰颇有点恼羞成怒，面上依旧保持着憨厚的笑：“那夜家主要怎样才能认可明翰丹堂？”
“比试。”
夜九慢悠悠地启唇，“在大庭广众之下，抽签决定炼制什么丹药，然后当场炼丹。谁赢了，对方的店铺就归谁！”
周程的眼神微变，玩儿这么大？
“不行。”卢明翰当即拒绝，用手摸了摸鼻子，“我炼丹一向很慢，而且需要僻静之处。可以比试，但不能当场炼制出来。”
夜司晏温和而疏离的目光扫过他的手。
摸鼻子。
一个很明显的撒谎动作。
难道这个人的丹药，不是他自己炼的？
夜九也发现了，唇角的笑意加深，黑眸幽幽：“那也行，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夜家主有这个雅兴，那我怎么好扫您的兴呢？就明日，在明翰丹堂前，昭告天下！”卢明翰的眼神笃定，很是胸有成竹。
明翰丹堂名下可不止一个店铺，哪怕输了，送她一个就是。
只要有十分之一的可能赢，他就能吞下黑店！
那些珍奇的丹药，都将送入他手中！
祈都可是他的地盘，一个外乡人想在他手上占到便宜？门都没有！
“就这么定了。”
夜九走到厅堂门前又回身，毫不客气地对城主说，“准备好晚饭哈，太阳落山爷和小弟们还要来吃饭呢。”
周程：“？”
说要一直来城主府蹭饭，她还真敢这么做！
她的脸皮是有多厚？
“夜家主，你家大业大，不缺这几天的饭钱吧？”周程就差直接拒绝了。
“缺啊。”夜九眨眨眼，“你又不是爷，怎么知道爷缺不缺？”
你们不让爷买铺子，爷的饭钱就得你们包。
想让爷吃亏？做梦去吧！
周程：“……”
直接拒绝倒显得他抠门了，不如就让她蹭两次，好让祈都百姓知道她有多不要脸！
“哎，你们要吃什么？点个菜，免得城主大人费心去想菜色了。”夜九还有更不要脸的。
“我要吃炸鸡！”小汤圆兴奋地撅起小屁屁。
“佛跳墙！”
“开水白菜！”
“文思豆腐！”
小兄弟们颇会点菜，尽挑一些昂贵又复杂的点。
周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夜家主，城主府一向清贫，做不出这些菜。”
“是嘛？”
夜九笑眯眯地倾身，“要是被爷查出你富得流油怎么办？你猜祈都百姓高不高兴知道？”
“你……”周程长袖下的拳头微微发抖，怕她真查出什么，不敢轻举妄动，“我只能尽量做，委屈你的人随便吃吃。”
“行，走了。”
夜九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踱步离开。
她走后。
“可恶的臭丫头！不要脸的小蹄子！”一向自诩冷静的周程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几顿饭虽不值几个钱，但他受不了一个小丫头骑在他头上！
果然……不让她在祈都开设分店是对的。不像卢明翰，至少会分三成好处给他……
夜九……
绝对不能让她在欺负胡作非为！
“大人，不如我们把抑灵丹悄悄加进他们的饭菜里……”下属小声提议。
“不行。”
周程摇头，“夜九跟她的那几个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辈，饭菜中有任何异物都可能被发现。”
一旦被抓住把柄，以夜九的性子，不把他扒皮拆骨？
“那便只有看明翰大师的了……”下属道，“以明翰大师的资历，应该不会输给一个十七岁的丫头。”
“呵呵……”
周程意味深长地冷笑，“能不能炼丹跟年纪可没关系，那边还有个更小的呢。”
下属疑惑抬头，非常识趣地没有多问。
祈都街道上。
帝褚玦薄唇微启：“卢明翰的丹药很有可能不是他炼的。”
“不愧是老婆，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夜九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
只要找到那个帮卢明翰炼丹的人，想办法拉过来，就等于吞并明翰丹堂了！
更何况，能炼制出抑灵丹那种东西，实在是一个人才，她必须见一见。
问题就是……那个人会在哪儿呢？明翰丹堂里么？
思及此。
夜九把好久不见的沧海小光头拉了出来。
“嘿嘿嘿……大美人……嘿嘿嘿……”沧海猥琐地笑了笑，双手合十，“贫僧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嘛？”
小汤圆一脸嫌弃，色眯眯，恶熏熏！
“去这栋楼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被单独隔离，而且正在炼丹。”夜九凌空绘符，一巴掌拍在沧海屁股上。
“啊哈！再用力点！”小光头又藏不住骚劲了。
“啪！”
冥琊一巴掌把它拍飞，“休要恶心母上大人，快去！”
沧海一路附身土地，悄无声息潜入明翰丹堂，而后又附身椅子、架子、甚至丹药。
有人伸手去拿丹药，它就撅起嘴亲一口。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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