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苑做梦了，还是个有色彩的梦，醒来，就觉得下面潮乎乎的。她猛地跳起来，看到床单上的一滩红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大姨妈来了。
这是她这辈子头一回来大姨妈，原主的身体营养不良，大姨妈一直没来，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女人有大姨妈的事儿。
江湛不在屋里，地铺已经收拾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她赶紧跑到门口，将这屋的门关了，从后面闩上，隐约似乎还瞧见了江湛怔愣的面容，只是眼下她顾不得这些。她将脏衣服换下，找来草纸，垫在下面，又将床单被罩换了一通，抱在怀里，打算去洗了，这才去开门。
江湛仍旧站在外面。
先前被关在门外，江湛还以为某人是为昨晚的事情尴尬，眼下见她没事人似的走出来，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
“有什么事儿吗？没事的话，我去洗衣服了。”
江湛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颇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他让开位置，黎苑走了出去，找来铁盆，将床单被罩都放了进去，江湛提醒：“天冷，你用洗衣机洗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手洗，还能锻炼锻炼身体。”
江湛拧眉。
这是什么癖好？
他想到简清曾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事儿，还以为她没钱，那话不过是为了省钱找的借口，刚想再劝劝，突然瞥见了一抹红。
江湛愣住。
他猛然间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红着脸，进了屋。
看着江湛进屋，黎苑松了一口气，赶紧抓紧时间，将床单被罩上的血迹洗了。不过这冬天的水是真的冷，她不太想碰。
魏晓燕从屋里出来，看到黎苑蹲在那里洗床单，愣了一下：“苑儿，你床单不是昨天才换的吗？”
黎苑有些不好意思：“妈，我来那个了。”
魏晓燕到底是过来人，一听就明白了，她赶紧将她拉了起来：“你来月事了，怎么能碰冷水呢？”
“可是我——”
“放那里，回头我帮你洗。”
“妈，怎么能让你洗？”
“没事。哪个姑娘家没有这一遭，害羞啥，你不知道，咱们女儿家就得好好爱惜身体，尤其是来月事的时候，妈当年来的时候，条件不太好，遭了些罪，后来还是你——慢慢养回来的。你可不能再受着罪了，回头我帮你洗。哦对了，你有那个没？”
“什么？”
“月事带。”
黎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其实八十年代初，随着改革开放，卫生棉已经传入了华夏国，只是还没有普及，这个时候华夏国大部分妇女用的还是月事带。两块长条布缝在一起，低层有一层塑料皮，中间放上棉花，再弄两根绳子连接起来，用的时候绑在腰间就可以。
黎苑刚想说没有，商城响起biu的一声。
“限时推送卫生巾……”
“妈，我没有月事带，不过前段时间，买了几包卫生巾。”
“卫生巾？那是什么？”
“和月事带差不多，不过用起来比月事带舒服而且方便，等回头我拿两包给你，你下回来的时候用用就知道了。”
“哦。”魏晓燕应着：“那这月事带——”
“妈，我不要了，谢谢你。”
魏晓燕也没多问，见黎苑要继续洗，她赶紧拉住：“别洗了，回头我帮你洗，既然你醒了，我去喊湛儿，先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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