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刚将洗衣机合上，插上电，就见黎苑搂着魏晓燕从屋里出来了，两人都满面笑容。
他恍惚间看到了父亲没出事前的母亲。
温婉柔和而美好！
“弄好了？”
“嗯。”
黎苑看了一眼，洗衣机已经转了起来。
“我陪嫁不是有台电视机吗？我想了想，将那电视机放在妈那屋吧。”
江湛讶异地看了一眼黎苑。
他竟然生出一种，她才是魏晓燕亲生的错觉。
黎苑看出他在想什么，压低声音说：“你妈其实没你说的那么难相处，他只是需要人哄着。”
江湛没否认。
“快去将电视机搬出来。”
江湛看了一眼她不老实的手：“我不是你的小工。”
嘴上这样说，还是乖乖进了屋，将电视机搬了出来。
电视机还是新的，没拆箱。
魏晓燕看到了，问了句：“你们那搬得什么？”
“妈，我陪嫁有台电视机，我让老公放你那屋，留给你看。”
江湛瞥了黎苑一眼。
她的老公叫的越来越顺口了，不过，听她喊着——
感觉跟喊一颗大白菜没有什么区别。
江湛脸色沉了下来。
“给我干啥，你们看就成，再说了，我那屋也没电，看不了。”
这黎苑真没注意。
她看江湛屋有电，还以为都有电呢。
黎苑转头，给江湛扔了一个眼神“瞧你妈对你多好，你还背后说你妈坏话，不孝顺”！
江湛的脸色更黑了。
“妈，没事，让老公给你装上电就成。”
“我不用。”
魏晓燕站了起来。
黎苑挎着她的臂弯：“妈，我跟你说，这电视好着呢，等装起来，你就知道了。要是搁在我们那屋，我和江湛都没时间看，这电器类的东西，放在那里，长时间不用，她就跟铁器什么生了锈一样，容易坏，就不管用了。”
“真的？”
“真的。”黎苑郑重地说。
魏晓燕这才不拦着了。
江湛将电视机抱进了屋里。
“妈，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魏晓燕点头。
电视机，魏晓燕以前见过。
江垣出事前，他们家日子不错，那个时候住一个大院的，条件都很好。条件最好的就数简家，简家那个时候弄了一台电视机，一个院子的都围上去看，别提多新鲜了。
后来没过多久，他们就搬了出来。
魏晓燕屋里有个书桌，平日里堆的是一些杂物，江湛将那些杂物清理出来，把电视机放在了上面。
“妈，好看不？”黎苑问魏晓燕。
“好看，比你简叔叔家当年买的那台电视机还好看。”
黎苑大概猜出简叔叔是谁。
“等再过几年，电视机更好看呢，到时候彩色电视机都会流行，如今这台，妈凑合着看，过两年，咱们再换新的。”
“你怎么知道彩色电视机会流行？”
江湛的声音冷不丁响起，黎苑吓了一跳。
她对上江湛的目光，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她一秃噜嘴，就顺出来了！
“课本上说的啊，现在已经有彩色电视机了，流行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我现在没钱，买不起。”
现在的课本说这么多东西？
江湛狐疑地看了黎苑一眼，将目光收了回来，并没有多问。
黎苑松了一口气。
八十年代初，彩色电视机已经出现，只是普通人家的条件不好，就连黑白电视机都舍不得买，更遑论彩色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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