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师，你真的要让出资深职称？”
“……”
明明方才还自信满满，觉得黎悄绝对没有那个能力带着十四班的同学进步的。
可乍一对上女生的视线，脑海中就不自主浮现了上个学期她在大礼堂舌战全校师生的场景。
……真的打脸，又狠又准！
莫名的，总觉得自己应下了，也是被打脸的份……
这结果都还没出来呢，女老师那张脸率先就热辣辣的了，方才的信誓旦旦不见，话语里一下多了结结巴巴：“我……这个……”
“放心。”也没太为难女老师，黎悄淡然地笑了下。双手一插兜，从容地自她身边经过，“我对教师职称没兴趣，也谢谢你对十四班的关心。”
她的身形俏丽。
像是深山里挺拔的幽兰，浑身上下是怎么都遏制不住的漂亮和野性。
又野又帅。
无端端就叫人产生了种感觉。
好像……只要是黎二小姐想做的，她就一定能做到！
“上课了。”
还在惊愣中，最后还是身旁的同事轻轻推了她一把，女老师这才回过神：“哦，好，好的。”
不行，看来得敲打一下班级同学了。总不能连吊车尾十四班都考不过吧！！
**
高三最后冲刺阶段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明明前一天还在埋头苦背单词，一眨眼，第二天就坐在了考场上奋笔疾书。
黎景谦不在国内，期中考的考场顺序总算能按名次来一次了。
次次包揽年段第一、二名的贺宴沉和黎悄自是前后座的距离。
黎悄再次栽在了卷面分上，上一次的考试排名她是年级第二。上了个厕所再进考场时，贺宴沉已经来了。
正值四月春，阳光绚烂，一天温度高的时候足足有二十来度。
十四班那群男孩子，血气方刚的诸如齐岸等人，已经换上了短袖。
可贺宴沉他穿着毛衣。
浑身上下自领带到裤子，无一不是黎悄买的。
“喂。”掐算着黎景谦要回来的日子，黎悄头都大了，低声询问，“你，不热吗。”
“不热啊。”慢条斯理地将毛衣袖子卷起，贺宴沉笑得泰然自若，“这天气，穿毛衣真正好。”
“……”
黎悄看着他额头冒出的细细汗珠，真想让他闭嘴。
不就是一套衣服，到底有什么好显摆的啊！
话说，这人昨天穿的也是这一套吧，洁癖狂魔的贺大佬怎么就能忍受脏衣服了？
“洗过的。”一眼看穿黎悄在想什么，贺宴沉悉心奉上了解释，“昨天晚上洗了，烘干了，很干净的。”
黎悄：“……”
“不用担心，我手洗的，不会伤害到衣服。”
黎悄：“……那你好棒棒啊。”
他不当她是在揶揄。
薄唇不自觉翘起，笑容里像是刻染了光芒。环视了圈四周，将那些时不时朝他们这边投来的目光全都瞪跑，贺宴沉突然就握住了黎悄的手。
黎悄一愣。
只觉得手上的力量一紧，黎悄整个人就被拉了过去。男生压低的嗓音里是说不出的性感蛊惑：“我等着你在床上说这句话。”
黎悄：“！”
黎悄脸腾地热了，简直想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你！”
嗔怒的话还没出口，贺宴沉另一只手的指尖已经按在了她唇上。
速度很快。
沾染了她唇瓣上的湿润，又极快地按在了他自己的唇上。
“真甜。”
……黎悄真是要被这个人骚操作闪瞎了！
所幸，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走了进来，贺宴沉也没了再骚的机会，这才乖乖松开了手。
**
期中的联考试卷难度还是挺大的。
早上的语文还感受不出太大的差距，等下午考数学时，学生们就不由拧紧了眉头。
按照名次排的考场，越在前头的学生，其考场纪律自是越好的。监考老师基本上可以不用太上心，看看报纸，翻翻图书，连头不会太抬起来。
考场上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以及偶尔传来的试卷翻阅声。
黎悄全程无压力。
再难的数学题都逃不出高中的教学范围。别人还在抓耳挠腮填空题的时候，她已经做到答题了。等别人刚要做大题，她试卷都检查了两遍了。
无聊。
看一眼讲台上的钟表，还剩余一个钟头，黎悄真想提前交卷。
“悄悄。”
前头的男生背部突然往她桌子边缘一靠，喊她的声音很轻。
黎悄愣了愣：“嗯？”
考场上呼唤她，难不成终于有题目难住贺大佬了！
黎悄眸底不由出现了一丝兴奋。
作弊是不会作弊的。
奚落奚落下未来男朋友这种事，黎悄还是看得出的。
这么想着，黎悄的身子也不由往前倾去，小声问着：“哪道题不……”
贺大佬只回了她两个字：“下面。”
黎悄微怔，手还是往桌子底下去。
刚探下去，指尖就被迅速抓住，又握紧。贺大佬这才满意了般，回头冲着黎悄露出了抹笑容。
绚烂如阳。
“牵会儿手。”
……在考场上牵手！？
黎悄的脸腾地就红了，那种红自耳畔处连着脖颈染上了一大片红晕。
“喂！”
有些羞恼地想要将手挣脱，偏偏贺宴沉拽得紧。黎悄真是拿他没辙，最后干脆也不挣扎了，自暴自弃地任他握着。
男生的手滚烫。
温度自指尖不停蔓延开，简直要焦灼了神经末梢。
黎悄只能庆幸好歹自己做完题了，不然绝对刷不下试卷。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监考老师喊着学生收起卷子。不得已，两人只能松开手。
明明感觉有些难熬，可真松开了，却又叫人莫名留恋。
“怎么样？”试卷交完，黎悄和贺宴沉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考场。贺宴沉紧跟在了她身后，语调里带着喜悦，“和我牵手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牵就牵，还要问人牵后感？
羞恼地瞪了贺宴沉一眼，黎悄拒不说出真实想法：“差，无比差，热得要命。下次别穿……”毛衣了。
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抹俊朗颀长的身影。
亦是穿着件毛衣。
一身搭配时髦又前卫。
就是熟悉到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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