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介绍一番，和李云客气几句，灰老六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
又抓了一把空气，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好孽障，居然敢欺负到我灰家头上，定然饶不了你！”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可刚到门口却停了下来。
灰老六伸手如刀，剪下一缕长须结成手环，递到李云眼前。
“初次见面，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这小玩意儿你喜欢就随身带着，不喜欢就丢了吧。”
看着灰老六离去的背影，李云珍惜异常的把手环戴到左手腕上。
从此一辈子都没有摘下来过。
外面风雪漫天。
灰老六追了一会儿，就见一个迷你陈大计倒在雪地上。
捡起来仔细查看：
“小人儿”气愤的指着一个方向，便满脸不甘的化风消失。
灰老六一边按照提示继续追赶脏东西，一边心中愕然。
陈大计这臭小子可以啊，居然能做到“灵血化形”。
现在的自己都做不到这点！
一路行来，灰老六又接连捡到其余的两个“陈大计”。
他们无一例外，都因为灵性耗尽“死”在了雪地上。
脸上同样挂着浓浓的倔强、不甘。
这样不知不觉间，灰家家主一路追到了桧木山中。
正看到金光寺住持、空禅大师踏雪而立。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空禅见过灰老。”
灰老六自从成了道家正统传人后，性格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沉稳。
“大师客气。”
“深夜在此相遇，想来你我目的相同。”
空禅大师面露笑意。
“正是如此。”
“有尼罗恶鬼现世，贫僧特来劝化超度。”
在两位高人说话间，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
李娇活着时候，放置的牛鬼出现在他们眼前。
身后跟着的，正是去害李云的红衣女鬼。
牛鬼如今已经完全“成熟”：
身高丈余，赤红色的肌肉高高隆起。
手持钢叉、面目狰狞。
惨白的头骨上，漆黑、依然冒出黑烟的掌印格外刺目。
牛鬼见到不远处，淡淡看着自己的灰老六、空禅大师可是着实吓了一跳。
尤其是见到空禅大师，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用巴掌“劝导”自己的青年僧人。
“老和尚，你、你、你是谁？！”
“你们为什么在这儿‘埋伏’本座？！”
“你和戴面具的和尚是什么关系？！！”
“戴面具的和尚？”空禅大师闻言不禁一愣。
他并不知道因为徐芳草的事情，鬼佛无面出手教训过牛鬼。
但出家人不打诳语，空禅大师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施主说的可是无面大僧？”
“他是小寺第五十二代主持，不过如今已经......”
“已经圆寂。”
“南无阿弥陀佛。”
空禅大师这么说倒也没错：
无面隐、无心生，完全符合佛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教义。
不过这个说法，可是害苦了牛鬼如今的主人。
以至于日后遇到无心小和尚，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各位读者老爷都知道：无心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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