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队的喧嚣好不容易过去了,女人们也好不容易散了,剩下地上残留一地荷包香囊,赫连剑默默的从香囊上走过,顺手捏死了一只脖子上的跳蚤,突然,他后背一疼,接着人整个被鞭子卷到了一边,再接着,一匹快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他正要开口骂人,抬头看去,马背上却是一个少女俏丽的背影。
赫连剑把骂人的话当成口水吞了下去,站直了身子,这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也被鞭子卷到了地上,他伸手准备把那个男子拉起来,没想到那个男子一脸嫌恶的看着他:“臭乞丐!滚远点!”
赫连剑怒极反笑,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叉腰站到了男子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爷就不滚怎么的?”
男子眼里的嫌恶更盛了,站起来远远的避开了赫连剑,看着他那明明很怕,又故意装出的蛮横的样子,赫连剑突然没有了跟他计较的心思。他看着自己脏兮兮的一身,叹了口气:“我就是臭乞丐又咋的?爷今天就是这臭乞丐了!爷还就是个臭乞丐了!”
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臭乞丐,赫连剑怨念的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这朴成永绝对是在整他!他对着一身行头自怜自哀了一阵,突然觉得很颓废,自己堂堂一个王子,居然要去给人家联姻……,还居然得扮成这幅鬼样子来苟且偷生。
要是西夜国有强大的军队,他还至于会沦落至此吗?对!一定要父王铸造一支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到时候,老子长鞭一指,管他什么肉孜国还是酒孜国,都打得他屁滚尿流!
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不已,顿时长啸一声,大喊道:“暗卫何在?”
寒风萧瑟里,几片落叶飘到了他脚下。
行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赫连剑拔腿就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老子不玩了!走了一阵,赫连剑想到了他回皇宫的后果,先不说别的,那肉孜国正好就找到堂而皇之攻打西夜国的借口了,这个……,还是不能太冲动啊!
赫连剑抬头,正好看到旁边有一个茶楼,于是从身上拿出两个碎银子,准备去喝点水泄泄火。
街的另外一边,打马狂奔的女子正往这边走来。
“嗬……”她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阳光从偏西的方向斜斜的洒下,洒过她如雪般的肌肤,闪烁着一种让人陶醉的美。“这么多年来,师兄大宝一直和我练那柔情蜜意剑法。他一定想不到,我会从山上偷偷溜了出来,想要和他……私奔……”????
?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少女的娇羞,哪里还有刚才那摔鞭子抽人的彪悍,柔情像可以掐出水来。
可惜,她想说的话没有完,从旁边茶楼的二楼,就轰一声巨响,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她如花枝般的身体上,硬生生的把她压倒在了地上!
原来赫连剑上去茶楼喝口茶,刚走到二楼,被一旁边的汉子给从窗口扔了下去!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赫连剑被茶楼小二扫地出门,却正好落在马上女子身上,两人一起滚落地下。
一股清香沁入鼻中,淡雅之中混合着女人独有的气息,让赫连剑浑身一震。他度阅女人无数,女人的体香更是如数家珍,什么暗香明香,兰香蕙香,闷骚狐臭不一而足,即使漆黑的夜里,他仅凭体香就能判断一个女人的身材容貌。可是怀中这女人的香气却是第一次闻到,让他倍感新奇。
赫连剑正自遐想,突然啪的一声,脸上一阵剧痛,原来是那女子随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赫连剑只见女子怒目而视,不由一笑:“美丽的女人都有脾气,可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啊。你我抱在一起非我本意,天降废柴,落地生根,我有什么办法?”
女子脸上一红,怒喝道:“臭流氓,我这就斩断你的根!再硬也能斩断!”
赫连剑低头一看,原来刚才闻到女人体香后遐想之间,下面竟然支起小帐篷,喷薄欲出,一下子顶在了女子的腰间。
那女子更是恼怒,一个旋子站起身来,刹那间长剑出鞘指向他的胸口。
赫连剑不相信这样一个美貌女子会随便杀人,从小大大他也没遇过这样的危险,顶着长剑反而上前一步,仍旧嬉笑。这女子反倒暗自吃惊:对方这人竟然不怕死,要么他是武林高手,要么他是白痴一个!如果是前者,自己倘若不能一招制敌,颤抖起来就脱身不宜,自己私自出山就会走漏风声;若是后者……一个白痴乞丐也不值得杀。
赫连剑看到女子犹豫,更加放心,“姑娘,你的衣服沾了尘土是由我造成,这里有些碎银子,你自己喜欢什么衣服就买什么,是我赔偿你的。”
说话间,女子眼前一亮:面前的男子掌中一块金子熠熠发光。这哪里是碎银子?看来眼前的乞丐绝不一般。
女子定睛仔细打量赫连剑,虽然这人蓬头垢面一身乞丐打扮,眼神虽然轻浮但却明亮,脖颈之下的肌肤雪白,一般乞丐绝不会如此。“你到底是什么人?”
赫连剑知道女子对自己的身份起疑,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日子长了就相知。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我往何处去,却不清楚最终归宿。龟兹国虽然路远,只要肯走,总能走到。”
“你要去龟兹国?”女子问道。
赫连剑善于察言观色,尤其是有姿色的女子观察的更为仔细。“姑娘想必也是去往龟兹国?”
女子点点头:“看来你真的不简单,我正是要去往龟兹国,可是路途迢迢,我也不知道路。”
“我也不知道路。”赫连剑说道,“但是前面有头羊带路,我们只要跟着羊走就不会迷路。我虽然有些草包,但是路上马前鞍后伺候人的活还是不错,花点小钱睡好吃好也不是问题,姑娘可否跟我同路?”
虽然嘴上说伺候人,赫连剑从小到大哪里干过这种累活?在床上伺候好女人他倒是十分拿手,这也是他邀请这女子同路的原因,否则一路上只有黄沙没有黄花,岂不寂寞?
女子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说的头羊在哪里,我们怎么会跟着头羊走路?”
赫连剑听到女子说了“我们”,知道她已同意与自己同路,不由心花怒放:“姑娘,跟着我走,我们很快就能看见头羊了。”
两人出了都城便是茫茫戈壁,黄沙茫茫之间,一辆马车,两个随从正徐徐前行,那正是龟兹国的两个使者护送着假太子。
“我们远远跟着前面的马车便是,他们也是去往龟兹国,这就是我说的头羊。”赫连剑对那女子说道,“别的先不用多问。”
两人跟着前面的马车缓缓而行,赫连剑问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女子微微一笑:“你说过相逢何必曾相识,那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
“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你说个假名我也不介意,你叫仙人掌、骆驼刺、地鼠也行,总要有个符号让我称呼,要不我只能叫你好妹妹了。”
“你倒是很会套近乎,我可不想听你叫我好妹妹。那我说给你听,我叫尉迟暮雪,你可记住了?”
尉迟暮雪?赫连剑心中微微一动,这个姓氏于阗国多有称呼,自己的西夜国中鲜有此姓。“好听好听!”赫连剑不露声色地说道,“暮雪妹妹,我的名字叫赫连柴,跟你的芳名可没法比。”
那女子笑道:“你可真能顺杆爬,暮雪妹妹就这么叫上了。”
两人说笑间前行,不觉中夕阳西下,半天红光映着黄沙,寂静千里。
赫连剑虽然生长于大漠都城,但是这番景色也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得心旷神怡,一种莫名的情绪泛自心底,说不出的寂寥。
蓦然间一阵驼铃传来,远处走来驼队。西域之中商贾过客匆匆,骆驼队也是常见,没什么惊奇,令人惊奇的是驼队伴着歌声:
登高峰东望兮,
黄沙万里;
驼铃盈荡兮,
声声落心间;
企盼迢路兮,
飞纵千山;
归雁残霞兮,
乡关何处?
这歌声让赫连剑越发惊奇,惊奇是倒不是歌词,而是唱歌的人是中原口音,绝不是西域声调。在国都中赫连剑经常见到各国使臣,中原人士的口音他自然熟悉。赫连剑有两个功夫自负了得:床上功夫和学习语言的能力生于俱来。
尉迟暮雪听不懂唱的什么,只觉得歌声苍凉,虽然好听却不知所以。
很快驼队与前面的龟兹使者相遇,赫连剑跟尉迟暮雪也随后赶上,看向驼队,不由得大吃一惊!
驼队之间竟然有三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被自己赶走的三个爱妃!手机用户看天降废材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7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